穿著一身黑風衣的黑發青年站在高地往下望去, 無數喪尸向他伸出了手,枯槁的手臂,像極了宗教書籍里面描寫地獄的場面。
希澤手里攥著一塊石頭, 漫不經心地向上拋去, 又穩穩地接在手心里。
一邊在心底整理著思緒。
來這場游戲之前,主神給他們小隊的任務就是活下去, 也沒有說活到什麼時間游戲才算勝利......這種任務實在不常見。
他本來以為這個“活下去”的命令是告訴他們, 有一天他們會在這個末世里遇到一個boss,然後再在這個boss的手下活下來就算結束了,但是他一路走了很多地方, 從來沒有遇見過那種強大到像boss戰一樣的喪尸。
這個世界到底要怎麼才能結束。
希澤抓住撿來的石頭,輕輕一用力, 石頭鋒銳的稜角立刻劃破了他的手心,血從高樓滴下去的瞬間, 喪尸立刻嚎叫著追著那幾滴血,層層疊疊的地堆在一起, 有些手纏著腳, 腳繞著腰, 擰巴在了一起,最後也不知道哪只喪尸身上滴了一滴鮮血,就被其他伙伴啃食殆盡了。
這樣血腥的場面希澤已經司空見慣了, 輕輕勾起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看你們餓得。”
語畢,趁血液凝固前, 希澤就將沾上自己鮮血的石頭投了出去。
看著喪尸們蜂擁而上地追著幾個石子自相殘殺的場面, 希澤滿意地轉過身, 往下跳去, 攀著窗戶邊沿, 一晃腰往里翻進了房里,重新進了自己剛剛準備好要安居的房間。
他所在的地點是一個豪華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地下一層有超市,他剛剛將超市里的東西洗劫了一空以後,把東西帶上來,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暫時還算安全。
地下一層的東西雖然已經過期了,但是有些食物就算過期了還是能吃的。
現在的確有些山窮水盡了,如果不盡快離開這個游戲,他將餓死而不是被喪尸咬死。
他在考慮要不要找回原來的小隊,他們肯定想不到自己能活到現在......如果他們知道boss在哪又打不過,他就自己去,生命攸關的時候,個人恩怨已經不算什麼了,闖過這關,他就能積攢夠足夠的積分離開這個游戲,他們怎麼想與他無關了......吧?
希澤剛剛從窗戶跳進房間里,就和一雙金色的眼楮四目相對。
他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手里握緊了小刀,眉心無意間的皺起。
什麼怪物?
對面的“人類”胳膊肘上被一把鐮刀樣的白色骨質覆蓋著,腰椎延伸下去了一段尾巴,尾巴上也帶著鋒利的骨刺兒,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怪物,倒像是從前幾個世界跑錯了片場才過來的。
他也是喪尸?
如果不看那些多余的骨頭,這個男人倒是長得不賴,很合他的口味,但是他對非人類沒有興趣,也不敢感興趣,希澤的視線從對面的怪物的襠下滑過,心有余悸。
那是個什麼東西。
那雙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帶著一種天生的壓迫感,像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希澤非常確定,對面的那個怪物,是他最近以來見過最強的。
這就是boss戰?來的太突然了。
因為剛剛去天台,手里只拿了一把短刃,所以希澤做好對方湊過來的瞬間將對方一擊必殺的準備,他默默地抓緊了手中的刀刃,視線有些微妙得壓低了一些,濃密的睫毛落下一層陰影,既不正視那個怪物的行動,又不讓對方完全離開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尾巴處的硬質骨骼摩擦過地面,發出粗糙的摩擦聲。
銀發金眸的怪物逐漸走近靠窗戶的一側。
希澤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在對方離他只有一米遠的時候,轉身過去猛地抬起了手,一手勾著怪物的脖子,一手高舉起匕首,毫不留情地直接將匕首扎向了一般來說最脆弱的脖頸。
怪物的反應令希澤非常意外,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不介意,一動不動地讓他扎了下去,等他扎完之後,希澤就知道怪物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了。
他的匕首都給扎折了。
這個怪物的脖子是鈦合金做的嗎?
“......”
希澤昂起頭,再次看向怪物的臉,對方也輕低下頭,那種冷酷的眼神沒有什麼情緒,但是希澤還是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嘲諷了。
怪物從容地抬起手臂,緊握住了他拿著短刀的小臂,向一邊一擰,趁希澤手臂沒法發力的瞬間,卸下了他的武器,將希澤拉近了過去。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一種怪異的熟悉感涌上了希澤的心頭,因為對方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希澤自動忽略了這種熟悉感,神情一肅,胳膊從怪物手臂下繞過,用胳膊肘連續肘擊上怪物的胸膛,怪物發出一道道沉重的悶哼聲之後,仍舊死死地抱著他。
許久之後,希澤停下了動作。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對方的執著讓希澤困惑。
另一部分原因是這個怪物這麼強,要是真的想殺了他的話,沒必要跟他這麼僵持吧。
希澤停下了動作,問道。
“你是誰?”
“.......”
希澤才剛剛問出口,怪物便扯住了他的胳膊,往上抬起......輕吮了吮他手掌傷口上的血
希澤沒有預料到怪物會有這種動作,所以等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任他舔了一下。
他眉頭微微一跳。
要是這個怪物真的是喪尸,他現在應該已經沒救了,被喪尸舔了一口,肯定得變成喪尸。
因為知道已經來不及補救了,希澤的心態反倒平和了許多。
“你會說話嗎?”
“怎麼到這里來的?”
他抬起頭,銀發金眸的男人只是冷淡地看著他,嗓音發出了一些尖銳短促的鳴聲。
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
哪怕讀心也讀不到任何東西。
他肯定是瘋了,竟然想跟一個非人類溝通。
希澤搖了搖頭,稍微轉了轉剛剛被舔的那只手,然後仔細看看了看,傷口竟然已經好了。
這和喪尸感染的反應完全不一樣,如果喪尸這麼舔一口傷口,傷口應該已經化膿了。
或許,這個男人不是喪尸,只是進化方向偏了一點的人類而已。
這麼一想,希澤就沒有之前那麼戒備了,沒準真是以前認識的人也說不定呢?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對方的這個尾巴太適合當鑽頭了,隨便戳
破哪個方向的牆壁都有可能,所以他一定要去看看。
“我修繕一下房子,不是要把你趕出去,外面那群東西可不是真的寵物,他們聞到味兒會上來。”
“吱吱吱!!”
听到這個人的叫聲,希澤還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一個猛男配吱吱吱吱的叫聲,是個人听著都會覺得違和的。
但是他笑了一聲之後,還是要離開的,這個世界的人類賀喪尸的比例非常懸殊,是人就會疲憊,他再強也不可能一人對一萬,他需要食物和能量,可是這些東西都是現在最缺少的東西,為了找到昔日的小隊隊員問清楚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他要節省物資。這種據點拋棄一個少一個。
希澤柔聲的建議不行以後,帶著怒意直接冷聲道,“放開。”
這個怪異的銀發人類,一邊放開了箍著他的手臂,一邊伸出了身後的尾巴,在他腰上纏了一圈又一圈,還有剩余地半截尾巴搖了搖,嗓音中吱吱的頻率越發的頻繁。
像是在威脅,這是最後的退讓一樣。
希澤︰“......”
他要是真的想跑掉,他以為有這個尾巴抓住他,他就跑不掉了?
非人類的天真。
算了.....他樂意想這麼做就這麼做吧。
走到牆邊,希澤快步經過了幾個自己想要確定是否安全的危險區域,腰上纏著的尾巴一直都沒有離開他。
骨刺滑動的時候就會割破他的衣服。
繞了房間一圈,希澤的衣服就像是放到了攪拌機里繞了一圈,成了隨時可以往下掉的破布,隱約可以看見細瘦的腰線,不過他也沒有管。
在這個世界哪怕脫光了裸奔都不會有人過來制止。
道德社會呆久了才會有的羞恥心,早就在和喪尸們的追逐戰中就消磨殆盡了,畢竟很少有喪尸穿著完整的,希澤天天看的都是會長針眼的東西。
所以希澤也沒有估計到他身後的這個非人類會對他有谷欠望。
骨刺閉合了一些,在希澤的腰肢上留下一道暗紅。
希澤微微一頓,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威脅地看著自己的銀發男人。
“你最好不要讓我受傷,他們上來,這個窩點也沒了。”
“吱!”
他又往非人類的□□看了一眼。
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好像又長了幾公分,難不成是進化出的新興武器?
希澤覺得就讓他這麼露著,出于一種男生之間的好勝心,又說是好奇心作祟,他的視線真的很難從對方的下半身上挪開,實在是過于有礙觀瞻。
在補洞之前,他還是將酒店套房的窗簾順道取了下來,將這個非人類的整個下半身包了起來。
“這樣好些。”
..........
“人最恐懼的事,可能不是一件事,而是很多不同的事。心底的恐懼有很多種,不一定見到的就是一種。”
“這個機器可以把做夢的人不同的記憶組合起來拼湊出一個更加恐怖的記憶。”
“處在夢境里的人分不清這些夢是不是組合的,因為你會自己補充夢境為什麼會這麼發生的邏輯。”
“我的發明是無懈可擊版本,只不過.....”
簡子河看了眼皇宮發來的想要他收集數據的留言。
只不過陛下好像更想看到希澤失控之後的精神力巔峰數據,這和一般的測穩定值還不一樣,一個只要看他控制精神力的能力,另一個要看到他失控的實力。
他這個圍觀室外的鐵幕就是為了爆發時刻準備的,要是真的暴動了,鐵幕加上可以直接注入腦內的麻醉劑,都可以迅速地控制住一個人。
至少,sss級以下應該都是沒有問題的。 m.w.91 ,請牢記:,.